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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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又一次看著信息發送失敗的紅色感嘆號出神了。
今天是他跟望月美緒沒有交流的第七天，在二人相識的六年裏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平常在學校雖然不是一個班，但下課偶爾能碰見，放學後望月美緒時不時就會去排球部幫忙，在部活結束後她還會陪他再自主練習一段時間，替他拋球撿球。
每次陪練後的美緒都會賴在躺椅上不走，說很累要休息一會。及川徹知道她就是懶癌犯了，但看著已經癱成一灘，懶洋洋的美緒，就像看著一只在跟主人撒嬌的貓咪。
“快點起來啦，美緒你已經在椅子上癱了十分鐘了。”
“哎？有嗎，我的腳好像斷了要過十分鐘才能覆原。”
“你這家夥說什麽鬼話呢。”
雖然嘴上抱怨著說要把她這個樣子拍下來發到學校的論壇給大家看看，但還是過去將兩個人的包拿在手裏，在她面前背過身蹲了下來。
“就背一段路啊。”
“好耶！就知道小徹你最好了。”望月美緒美滋滋地趴在了及川徹的背上。
背上的女孩子好像對他沒有任何防備，整個人緊緊地貼著他。
撲面而來是一股淡淡的木質香調，他知道這是望月美緒最喜歡的那款香水味。不像一般少女鐘愛甜香，美緒更喜歡中性香一些，這瓶香水還是他陪著一起去挑選的。
剛剛練習消下去的汗水好像又有點湧出來了。
美緒的雙手搭在及川徹的肩上，然後拍了拍，中氣十足地喊道：“及川號！出發！”
及川徹聽著笑了笑，突然加速跑了起來，恐嚇著：“一會兒就給你丟下去啊。”
被突然的加速嚇了一跳，望月美緒身體慣性地向後倒了一下，然後跟及川徹的背貼的更緊了。
她開始勒著他的脖子喊減速，及川徹也順從的慢了下來。
路上時不時還會碰見晚歸的學生，學校的兩個話題人物一起出現還是背的姿勢，自然會引來關註。雖然他們打量的目光已經很隱蔽了，但及川徹還是發現了。
不過他絲毫不在意，或許說希望碰到更多更多的人看見。
不僅如此，還會碰見老師上前關心詢問。及川徹都會解釋著是因為美緒的腳踝扭了，所以他這個鄰居就幫忙帶她回家。
望月美緒也會乖巧地點頭稱是。
等老師一走，她就會湊到及川徹耳邊輕聲說：“你在說什麽鬼話呢。”
及川徹剛剛在排球館說過的話被原樣奉還。
離得太近了...
說話產生的氣流弄得他的耳朵癢癢的，觸電一般的感覺，讓及川徹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又笑著說：“真是個小氣鬼啊。”
......
“美緒真是個小氣鬼！！”及川徹實在沒忍住開始跟巖泉一訴苦。他將兩人的聊天記錄亮了出來，指著那個紅色感嘆號說：“她今天都還沒有給我解除拉黑！”
巖泉一不解：“那你不能直接去問美緒嗎？”
“為什麽要是及川大人主動，明明是美緒拉黑我，小巖你真偏心！”及川徹不滿地鼓著臉，看著自家幼馴染的眼神裏滿是控訴，“而且我前幾天都有去敲門想著跟美緒早上一起來學校，可是她都不在哎！談戀愛之後她整個人都不見了！”
巖泉一：“......對了，你們上一次冷戰是什麽時候？誰先找的誰？”
這種場景他並不陌生了。
及川徹和望月美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各種零零碎碎的事鬧冷戰。當然一般沒等幾天，有錯的一方就會先服軟。如果是那種辨不出對錯的事，他們兩個人會默契的選擇這次我先服軟，下一次輪到你這種和好模式。
及川徹摸著下巴想了半天，“上一次我記得是美緒先來找我的吧。但這次是她的錯哎！”
巖泉一不想辨別到底是誰對誰錯，而是冷靜地分析著：“不過我覺得美緒應該沒有談戀愛吧，我在她鄰座完全看不出來。最近她都是跟佐藤希子一起，除了野崎也沒有看見有別班的男生過來找她。啊，這麽說起來美緒沒回家應該是回舊宅住了吧？”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語氣更加確定，“沒錯，馬上是截稿日，美緒每月到這個時候不是都會為了幫野崎的忙回舊宅住嗎？”
及川徹撓了撓頭，這件事其實他也是知道的。不過最近腦子亂成漿糊，壓根沒想起來。
巖泉一嘆了口氣，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兩人到底在幹什麽。畢竟望月美緒一到下課期間就會盯著他，眼睛大大閃著光，寫著“你不想問我問題嗎”這幾個大字。
但之前問及川徹的時候，他很嘴硬的說不用管。
所以巖泉一只能裝著沒看懂的樣子，跟美緒談些別的話題。
回想著時間，兩人差不多鬧一周了，已經突破六年記錄了，怪不得笨蛋及川忍不住了。
“不過那個早川春海又是怎麽回事。”巖泉一眼神古怪。雖然及川徹這家夥看起來很輕浮，平常打個排球總是會引來女生尖叫，走在路上也很容易被女生圍著問各種問題。但對於感情及川徹一直是很認真的態度，“前幾天我就想說了，要不是看你心情很一般...”
聽見早川春海這個名字，及川徹被噎了一下。
自從他答應交往之後，早川一下課就會過來找他說話，放學後也會跟著及川徹去排球部幫忙。排球部的大家表情都很奇怪，但礙著女孩子在也不好說些什麽。而班上的同學知道他們交往之後，態度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訝。
男生們會打趣著說：“及川好福氣啊。”
“是啊，早川這麽可愛溫柔，真不錯啊！”
而女生們有人重重地“嘁”了一聲，聲音裏滿是不屑。
“及川怎麽會跟這種人交往...”
“就是啊，真是奇怪。”
其實在答應的當天晚上他就清醒過來了，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怎樣的蠢事。第二天就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跟早川春海說開了。
“早川，我昨天只是一時沖動，交往這種事還是要慎重一些，所以...抱歉。”
早川春海垂著眸子聽著，擡眼看向及川徹的時候，眼眶已經泛紅，眼底有著淚花，伴著她一眨眼就掉落了。
她雙唇緊抿著，神情十分委屈。
及川徹看見女生哭了，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餵餵，不要哭啊，抱歉抱歉是我做的不對。”
女孩子接過紙巾，輕輕地說著：“可是班上的大家都知道我們交往了，如果才一天就被分手...一定會有很多人議論我，說不定還會針對我...”
“說你甩的我就好了，而且班上的同學不會做這種事吧。”
早川春海搖搖頭：“徹你是男生，你不了解女孩子的。”
及川徹被她這麽一說，想著班上女生的唏噓聲，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看著沈默的及川徹，早川春海眼淚流得更兇。
兩個人沈默了一段時間，才聽見早川春海說：“嗯...至少也交往一周，就算是陪我做做樣子也好。”
及川徹出於愧疚心理便同意了。
巖泉一聽完及川徹的講述，只覺得怒火沖心，青筋都泵出來了。
“混蛋及川，你是白癡嗎？！”
至少這一周以來，他是一點都沒發覺兩人是在做樣子。
早川春海每天都會來排球部，風雨無阻，忙前忙後補充飲料，給大家遞毛巾，時不時還會帶自己做的糖漬檸檬片和飯團來分享給排球部的部員們品嘗。
而且時不時就會跟及川徹有一些親密舉動，比如給他擦汗遞水，兩人說話也靠得很近。
及川徹解釋道：“我一開始也嚇了一跳，但是她說不這樣會被別人看出來的。”
巖泉一對及川徹無語了，“那你不怕大家誤會嗎？”
“她說的很慘的樣子...而且事後我再跟大家解釋就好了。”及川徹有些無辜地看著巖泉一，“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待會見面就跟她說好以後不要再這樣。”
“別再出岔子了...等你解決完，美緒那邊我會幫你去問。”巖泉一猜想，美緒應該是因為及川徹交往了，想著要跟他保持距離才會這樣的吧？
及川徹信心滿滿：“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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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跟望月美緒沒有交流的第七天，在二人相識的六年裏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平常在學校雖然不是一個班，但下課偶爾能碰見，放學後望月美緒時不時就會去排球部幫忙，在部活結束後她還會陪他再自主練習一段時間，替他拋球撿球。
每次陪練後的美緒都會賴在躺椅上不走，說很累要休息一會。及川徹知道她就是懶癌犯了，但看著已經癱成一灘，懶洋洋的美緒，就像看著一只在跟主人撒嬌的貓咪。
“快點起來啦，美緒你已經在椅子上癱了十分鐘了。”
“哎？有嗎，我的腳好像斷了要過十分鐘才能覆原。”
“你這家夥說什麽鬼話呢。”
雖然嘴上抱怨著說要把她這個樣子拍下來發到學校的論壇給大家看看，但還是過去將兩個人的包拿在手裏，在她面前背過身蹲了下來。
“就背一段路啊。”
“好耶！就知道小徹你最好了。”望月美緒美滋滋地趴在了及川徹的背上。
背上的女孩子好像對他沒有任何防備，整個人緊緊地貼著他。
撲面而來是一股淡淡的木質香調，他知道這是望月美緒最喜歡的那款香水味。不像一般少女鐘愛甜香，美緒更喜歡中性香一些，這瓶香水還是他陪著一起去挑選的。
剛剛練習消下去的汗水好像又有點湧出來了。
美緒的雙手搭在及川徹的肩上，然後拍了拍，中氣十足地喊道：“及川號！出發！”
及川徹聽著笑了笑，突然加速跑了起來，恐嚇著：“一會兒就給你丟下去啊。”
被突然的加速嚇了一跳，望月美緒身體慣性地向後倒了一下，然後跟及川徹的背貼的更緊了。
她開始勒著他的脖子喊減速，及川徹也順從的慢了下來。
路上時不時還會碰見晚歸的學生，學校的兩個話題人物一起出現還是背的姿勢，自然會引來關註。雖然他們打量的目光已經很隱蔽了，但及川徹還是發現了。
不過他絲毫不在意，或許說希望碰到更多更多的人看見。
不僅如此，還會碰見老師上前關心詢問。及川徹都會解釋著是因為美緒的腳踝扭了，所以他這個鄰居就幫忙帶她回家。
望月美緒也會乖巧地點頭稱是。
等老師一走，她就會湊到及川徹耳邊輕聲說：“你在說什麽鬼話呢。”
及川徹剛剛在排球館說過的話被原樣奉還。
離得太近了...
說話產生的氣流弄得他的耳朵癢癢的，觸電一般的感覺，讓及川徹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又笑著說：“真是個小氣鬼啊。”
......
“美緒真是個小氣鬼！！”及川徹實在沒忍住開始跟巖泉一訴苦。他將兩人的聊天記錄亮了出來，指著那個紅色感嘆號說：“她今天都還沒有給我解除拉黑！”
巖泉一不解：“那你不能直接去問美緒嗎？”
“為什麽要是及川大人主動，明明是美緒拉黑我，小巖你真偏心！”及川徹不滿地鼓著臉，看著自家幼馴染的眼神裏滿是控訴，“而且我前幾天都有去敲門想著跟美緒早上一起來學校，可是她都不在哎！談戀愛之後她整個人都不見了！”
巖泉一：“......對了，你們上一次冷戰是什麽時候？誰先找的誰？”
這種場景他並不陌生了。
及川徹和望月美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各種零零碎碎的事鬧冷戰。當然一般沒等幾天，有錯的一方就會先服軟。如果是那種辨不出對錯的事，他們兩個人會默契的選擇這次我先服軟，下一次輪到你這種和好模式。
及川徹摸著下巴想了半天，“上一次我記得是美緒先來找我的吧。但這次是她的錯哎！”
巖泉一不想辨別到底是誰對誰錯，而是冷靜地分析著：“不過我覺得美緒應該沒有談戀愛吧，我在她鄰座完全看不出來。最近她都是跟佐藤希子一起，除了野崎也沒有看見有別班的男生過來找她。啊，這麽說起來美緒沒回家應該是回舊宅住了吧？”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語氣更加確定，“沒錯，馬上是截稿日，美緒每月到這個時候不是都會為了幫野崎的忙回舊宅住嗎？”
及川徹撓了撓頭，這件事其實他也是知道的。不過最近腦子亂成漿糊，壓根沒想起來。
巖泉一嘆了口氣，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兩人到底在幹什麽。畢竟望月美緒一到下課期間就會盯著他，眼睛大大閃著光，寫著“你不想問我問題嗎”這幾個大字。
但之前問及川徹的時候，他很嘴硬的說不用管。
所以巖泉一只能裝著沒看懂的樣子，跟美緒談些別的話題。
回想著時間，兩人差不多鬧一周了，已經突破六年記錄了，怪不得笨蛋及川忍不住了。
“不過那個早川春海又是怎麽回事。”巖泉一眼神古怪。雖然及川徹這家夥看起來很輕浮，平常打個排球總是會引來女生尖叫，走在路上也很容易被女生圍著問各種問題。但對於感情及川徹一直是很認真的態度，“前幾天我就想說了，要不是看你心情很一般...”
聽見早川春海這個名字，及川徹被噎了一下。
自從他答應交往之後，早川一下課就會過來找他說話，放學後也會跟著及川徹去排球部幫忙。排球部的大家表情都很奇怪，但礙著女孩子在也不好說些什麽。而班上的同學知道他們交往之後，態度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訝。
男生們會打趣著說：“及川好福氣啊。”
“是啊，早川這麽可愛溫柔，真不錯啊！”
而女生們有人重重地“嘁”了一聲，聲音裏滿是不屑。
“及川怎麽會跟這種人交往...”
“就是啊，真是奇怪。”
其實在答應的當天晚上他就清醒過來了，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怎樣的蠢事。第二天就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跟早川春海說開了。
“早川，我昨天只是一時沖動，交往這種事還是要慎重一些，所以...抱歉。”
早川春海垂著眸子聽著，擡眼看向及川徹的時候，眼眶已經泛紅，眼底有著淚花，伴著她一眨眼就掉落了。
她雙唇緊抿著，神情十分委屈。
及川徹看見女生哭了，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餵餵，不要哭啊，抱歉抱歉是我做的不對。”
女孩子接過紙巾，輕輕地說著：“可是班上的大家都知道我們交往了，如果才一天就被分手...一定會有很多人議論我，說不定還會針對我...”
“說你甩的我就好了，而且班上的同學不會做這種事吧。”
早川春海搖搖頭：“徹你是男生，你不了解女孩子的。”
及川徹被她這麽一說，想著班上女生的唏噓聲，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看著沈默的及川徹，早川春海眼淚流得更兇。
兩個人沈默了一段時間，才聽見早川春海說：“嗯...至少也交往一周，就算是陪我做做樣子也好。”
及川徹出於愧疚心理便同意了。
巖泉一聽完及川徹的講述，只覺得怒火沖心，青筋都泵出來了。
“混蛋及川，你是白癡嗎？！”
至少這一周以來，他是一點都沒發覺兩人是在做樣子。
早川春海每天都會來排球部，風雨無阻，忙前忙後補充飲料，給大家遞毛巾，時不時還會帶自己做的糖漬檸檬片和飯團來分享給排球部的部員們品嘗。
而且時不時就會跟及川徹有一些親密舉動，比如給他擦汗遞水，兩人說話也靠得很近。
及川徹解釋道：“我一開始也嚇了一跳，但是她說不這樣會被別人看出來的。”
巖泉一對及川徹無語了，“那你不怕大家誤會嗎？”
“她說的很慘的樣子...而且事後我再跟大家解釋就好了。”及川徹有些無辜地看著巖泉一，“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待會見面就跟她說好以後不要再這樣。”
“別再出岔子了...等你解決完，美緒那邊我會幫你去問。”巖泉一猜想，美緒應該是因為及川徹交往了，想著要跟他保持距離才會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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